哪会走,这是它的山。」
洛衡抬眼望天,眼中映着灰光:「那我们呢?」
我没有答。灰气开始往上涌,一缕、一缕地浮出封阵,没有形,只是亮。那亮光像雾中藏着的声音,无字无曲,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呼x1放慢。
我闭上眼,x口的节拍再一次与它对上。
一拍是心,一拍是灰,两拍之间,呼x1与山同节。
那时我听见一个声音,不是语,是一种「意」——
「人息若安,灰自可眠。」
我微微一笑:「那就让你睡。」
灰光随着我的语息一寸寸退去,重新沉入山心。
云芊长长呼出一口气,整个人几乎瘫倒。
洛衡收剑:「它真睡了?」
「暂时。」我低声,「灰的梦,不b人短。」
封阵的纹在光里一圈圈暗下,最後完全归於石。夜空恢复原样,只剩月光洒在台上,像淡银铺成的河。
云芊靠着石柱坐下,轻声问:「阿岑,你刚才听到的,是灰的话吗?」
我摇头:「是心的回音。灰没有语,它只是让人听见自己。」
她笑:「那我们都成了灰的镜子?」
「也许是灰成了我们的。」
风又起。这一次的风不冷,只带着些微cHa0意。云层被月光切开一道缝,远处的山像黑sE的浪。
洛衡背起剑:「走吧,天要亮了。」
云芊却说:「不急,我想再听一会儿。」
我也停下脚步。那风里确实有声音——不是灰的,是山的。山在唱,极轻,像孩子梦里哼出的调。
我对她们说:「记得第三拍吗?」
云芊点头。
「山在唱那一拍。」
洛衡回头,看着我:「那我们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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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们学。」
她轻轻地笑了一下:「你这人啊,学不完。」
我抬头望天。那一抹灰已经与晨光混在一起,几乎看不见,只在云层边缘留下一线淡影。
我忽然明白,那不是灰没了,而是天学会了它的sE。
「灰自定,天自息。」我轻声道。
云芊听见了:「那人呢?」
我微微一笑:「人,只要记得怎麽呼x1。」
钟声再次响起——三声,清亮。
云芊起身,拍了拍衣上的灰:「走吧,回宗。」
洛衡在前,我在後,风从我们之间穿过。它不再冷,也不再乱,只留下些微的回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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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山口时,我回头。石台上的封阵早已隐去,只剩光与影交错的纹。那纹像静止,又像在微微脉动。
我对自己说:
「若人能守,灰便自定。」
风从远处回应我,一声、一息,像一首歌的最後一个音。
下山的路b记忆里更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