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真他妈......完了。
我们就这么勾肩搭背地往回走,影子在夕阳下拖得老长,几乎融为一体。突然,一阵刺耳又固执的电话铃声,瞬间咬碎了这份难得的温情。
贺黔掏出手机,屏幕的冷光映亮他瞬间恢复沉静的侧脸。他瞥了眼来电显示,眉心几不可查地蹙起一道细微的褶痕。
“我接个电话。”他声音平稳,但动作不容置疑地将我的胳膊从他脖颈上轻轻卸下,转身走向几步开外。
络膊骤然失去依附的空荡感,瞬间转化为心底深处一个冰冷的答案。
我看着他接起电话放到耳边,另一只手还插在黑口袋里。
“嗯,是我,我现在不在。”清冷严肃的嗓音切换。
“很急?我还约了人。”
他们的对话我是听不到的,但他时不时转头往我身上看两眼。
像无数个被推后的约定一样。期望,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消耗品。
他撂下手机朝我走过来,声音略显疲态“对不住小翌,急事,得走。饭.....下次想吃给你做。”
“嗯,知道了,去吧。”我听见自己声音干得像砂纸。说啥都没用,工作永远排我前面呗。
他摸出手机,手指划拉屏幕的动作有点急:“钱转你了,吃点好的。你看你,瘦得跟猴儿似的。”那关切的语调,此刻像一把钝刀子,缓慢地切割着我。
他还说我瘦?!他自己那腰身,这黑外套裹着都显得空荡荡!锁骨都他妈快戳出来了!!心疼和一丝莫名的愤怒交织在一起。
手机塞回兜。开启了熟悉的叮嘱模式,像设定好的程序,“别瞎吃外卖,回家写作业,早点睡,别等我。门锁好,还有......”
又开始了又开始了。
我猛地打断他絮絮叨叨的关心,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惊讶的尖锐,“哎呀知道啦知道啦爸,你怎么比楼下菜市场大妈还啰嗦!不是十万火急吗?赶紧走!别耽误了!”
我用力推他,带着点发泄的狠劲儿,把他推得往前踉跄了一下。
“臭小子,行,走了啊。”他稳住身形,回头看了我一眼。路灯恰好亮起,昏黄的光晕里,他居然扯了下嘴角,露出一个极淡、极短暂的笑。那两颗该死的酒窝,浅浅地陷入微笑中
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