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不是封口的那种安静,是讲台前所有人等下一句的那种安静。
我低头,像收功课一样在卷上写:
>「我答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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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、胜败之外
对决没有判官,也没有宣诏。语场的风重新往上走,井壁的字在微光里收拾自己,把被我们撞散的笔画一笔笔复原。路西尔合掌把那枚透明的「耳」收回,披风一振,整个人像被画师用两笔轻轻刮掉,隐去。
他走之前,留了一句话,淡得像水:
>「下一次,我不会只问。」
他不是威胁。他是在说,下一次来的,不会只有他。收编派、沉默者、以及——更靠近神的某种东西。语场轻轻合拢时,我与语之并肩站在井口,像从一个巨大的x腔里走出来,外头的夜风忽然很清楚。
语之松开我的手。我本能地想把她的手重新抓回来,她不躲也不允,只是看着我。她不说话,我也不说;我们都知道,刚才的「少」与「此刻」救了我们一命,也把我们的语境拉上了更陡的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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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、回镇:把战斗翻成作业
回到镇上,东口的白棚已被拆尽,四象钉化为黑sE碎渣,堆在路边像一堆Sh煤。卡文抱着手坐在碎渣上等我们,看到我们回来,吹了声不合时宜的口哨:「你们看起来像刚从井里打捞出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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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卷上写:「大概就是。」
蕾娜从Y影里现身,打量我们一眼:「活着就好。写报告。」
我苦笑。语之替我接:「我们先把报告翻成作业。」她说。蕾娜挑眉,没反对。
我们把今晚的战翻成五条可传授的「实C」:
1.否定落在定义上,描述就能躲开。
2.全域封口时:先守心音,再缩时空。
3.删名对策:只立近身三名地、我、你,不要贪。
4.溺听对策:共言分流,只听此刻。
5.豪语反噬:以反S词条改词所有人→我能接住的人;永远→此刻。
卡文边记边叹:「你们把一场神仙打架写成了小学讲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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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卷上回他:「会用才算赢。」
他乐了,拍我背:「这句我听得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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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、静夜与余波
散会後已近子时。我独自走回宿舍,沿路听见晚归的人互道「晚安」,有的声音沙哑,像刚修好的弦。有个孩子趴在窗边对月亮说话:「你别掉下来,我想明天也看到你。」他妈从背後把他抱进屋里,关门时门缝里漏出一线光,那线光在地上慢慢走了一步,像一只猫尾巴。
我停在北缘广场,看着那条老缝。今天它睡得很熟,像腹饱的兽。风把树影按在地上。我的语灵核没有再乱跳,只在x口静静地、规律地呼x1。
我抬起手,对话阀门外圈的「好」字在夜里亮了一下。我没有用卷,没有写句,只在心里说了一句非常短的话,只有我自己听见:
>「等。」
我在这个字里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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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、後记:给自己与语之
隔天清晨,我把昨夜的对决整理为两封极短的信。
给自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