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太苛。你敢不敢在城外说几句真的?」
他盯我两息,钉子在指间转了一圈,笑:「你嘴巴很会挑地方。走吧。」
他往Y影里踏了一步,语之拦住:「前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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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得更开,竟真从桥上明处大大方方走了,像台上演戏的人终於转到正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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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地下酒窖
离学院不远的旧城墙下,有一条通往市场边的石阶。白日烂醉的工匠会在那里睡到晚;夜里,真正需要安静的人才会来。
酒窖里cHa0得像刚醒的井。壁面抹灰剥落,露出墨sE的砖。
洛斯走进最深处,将右手覆在墙上一块破损的木牌上。木牌上刻着「息」字,他的指尖点过每个笔画,像在敲门。
墙缝里渗出微光,一圈暗淡的结界浮现。
他回眸:「放心,这里只隔音,不封喉。」
语之将手背抵在剑脊上,露出半寸刃光:「你话太多。」
我靠着酒桶坐下,对洛斯gg手:「开讲吧。你们要安静,为什麽用耳语粉闹场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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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闹,你们不听。」他很诚恳,「你们以为语言是桥,却放任每个人造自己的桥。河被桥挡成泥。」
我挑眉:「所以你们要修水坝?」
「我们要让河回到河床。」他的语气轻得像在念诗,「所有的话都该归於一声,那声音才是世界原本的脉动。」
我:「神的声音?」
他笑而不答,就像某种允许你自行填空的考卷。
语之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手。她忽然轻声:「你的指骨有粉痕,不是洒粉,是磨粉。你不只是运货,你在配方。」
他停了半拍,眼神里第一次有一点兴味:「你们学院本来应该更多你这种人,惜字如金。」
我打断:「你配的粉,有没有加名?」
他沉默。
我接:「在梅木镇,有个nV孩子额头贴护符,被夜兽之名追着跑。你们切片贩卖名,当护身词。我说得对不对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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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於直视我:「你看起来不笨,为什麽还想让每个人都说话?」
我倦倦地笑:「因为我知道有人只想要一个字被听见,哪怕只是痛、别、救我。」
他眼神微动,又柔下去:「我们不杀人,我们让痛安静。」
语之第一次说了句不客气的:「你们只是不让痛被看见。」
洛斯瞥了她的剑:「你很像我们的一个人,乾净又狠。可惜走错宗。」
语之不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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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局中局
我们的对话像两把刀在桌面上划,没有血,却越来越锋。就在这时,酒窖入口传来轻微的碰声——像有人的鞋跟故意撞了一下门槛。
洛斯眼神一亮:「朋友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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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一沉:被拖进了他们的地盘。
三个黑袍人鱼贯下阶,并没有遮脸。他们年纪不一,眼神却同样平。中间那个人开口,嗓音像被纸包了:「语者,欢迎。」
我乾脆:「不必寒暄。我们只要你们的名单和钉货来源。」
「名单没有,货我们可以停。」
语之:「条件?」
「你跟我们走一趟,见见说真理的人。」
我立刻拦在语之前:「不可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