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量山的晚风素来是han了霜一般的凉，chui在面上格外的温柔舒坦。

镜玄刻意放慢了脚步，在间或传来几声虫鸣的竹林小径上缓缓向前。

远chu1的恒水居透出些微亮的光，他知dao那是萧霁给自己留的灯。心底那冰冷苦涩被昏黄的nuan光慢慢驱散，叫他不自觉的翘起嘴角，还蛮贴心的嘛。

他应该已经歇下了，镜玄无声推开竹门往屋后绕去。

潭水灵力丰沛，将他shen上大大小小的细密伤口一一抚平。温柔的水波dang在xiong口，他慢慢把tou靠在后方圆hua的石上。

已经五年了，自己还是无法习惯，那些味dao、那些chu2碰，丑陋的、cu鄙的，一切都令人生厌，让他恶心到想吐。

“师兄累了吧？”

萧霁悄无声息的出现，没等镜玄回应，一双手已经覆了上来，在他肩tou轻柔nie着，“我这手法还行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温热的掌心，灵活的十指，恰到好chu1的角度和力dao，镜玄舒服得半闭着眼，缓缓放松了全shen。

鼻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馨香，是萧霁特有的味dao。那是青松与瑞雪rong合后的冷冽清香，干净纯粹，是镜玄所钟意的。

xiong肌的沟壑在水波间时隐时现，萧霁盯着那片雪白上的嫣红，略显尴尬的移开视线。

这副shenti他了若指掌，指尖下柔hua的肌肤nen到可以掐出水来，稍微施力便会留下痕迹。

那一shen玉骨冰肌曾在自己shen下染上情yu的薄红，尤其是背上艳丽至极的牡丹，红得妖冶诱人，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。

名为嫉妒的野兽在心底苏醒，萧霁轻轻拨开镜玄背后的shi发，“师兄，奉老说她的一位旧友在曲水洲开坛讲学，我和丽娘若想拜入门下，她可以帮忙举荐。”

“曲水洲？”

镜玄缓缓张大双目，那里位于沧澜大陆极东之地，距此数万里之遥。听说该地由三大家族把控，多方势力盘gen错节。

他无奈的闭上眼，徐少九的师侄白宇便出shen曲水洲望族白氏，今天折磨了自己整天的冰火双珠，就是白宇不远万里自家乡带回献于徐少九的。

“那里我们人生地不熟，不能贸然前往。”镜玄思忖许久开口dao。

shen后chang久的沉默让他生出几分不安，心底翻起了不知名的酸涩，他叹着气，“过几年再说吧。”

哗啦啦的水声响起，萧霁已经近在咫尺，手臂撑在谭边，呼出的热气pen在镜玄脸颊，“为什么现在不可以？”

他黝黑的眸jinjin锁着镜玄，瞳仁倏地竖起，“师兄你在留恋些什么？”

“你和丽娘都还太小，我……”

“师兄我已经是大人了。”萧霁罕有的强势打断了他的话，又靠近了些，颈间青jinbo起，扣在石bi的指jinjin缩进掌心。

“师兄就非他不可吗？”

妒火搅散了他脑中清明，熊熊的在xiong口燃起。

“你说什么！”

镜玄也隐隐生出些怒气，眉间聚起了小山，他？谁？他们也pei？

手掌嵌入石bi和脊背之间，温柔的上下抚动。镜玄被揽着贴近了萧霁xiong膛，两人鼻尖几乎要撞到了一起。

“给你标记的那个人，师兄放不下吗？”

仿佛丑陋的伤口被摊开在众人眼前，镜玄气愤又难堪，一字一顿dao，“萧霁，你是太久没有挨过打了对吧？”

“我知dao师兄疼我，舍不得的。”

萧霁手掌从脊背hua向腰肢，又往下托住了那团柔ruan的tunrou，“要打前两天早就打死我了。”

淡蓝的光芒在两人shenti之间爆开，萧霁被气浪推至数丈外。镜玄缓缓自潭中踏出，黛蓝的衣袍将那shen莹白罩得严实。

镜玄微微侧首，“你想去便自己去，丽娘要留在我shen边。”

待人走远，萧霁shi漉漉的自水中站起，黑眸已经恢复如常，轻轻的抚着xiong口，喃喃低语，“才用了半分力，果然是舍不得嘛。”

镜玄心境已luan，回房后辗转难眠。

萧霁虽然只猜到了一星半点，却足以在他心中掀起滔天ju浪。那些不堪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间，就像揭了伤口上的血痂，lou出了底下丑陋的血rou，连他自己都无法直视。

坊间的liu言他早已有所耳闻，但终归是捕风捉影坐不得实。可现在自己终究是变成了那些人口中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人，至少在萧霁眼中是如此吧。

门板突然被推开，镜玄倏地起shen，“这么晚了，有事吗？”

萧霁于纱屏后一动不动，憋着一口气，“师兄，你对那人、是真心的吗？”

刚刚镜玄愠怒的神色已经让他确定，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。

得不到回应让他的心仿佛被架在火上烤，又疼又涨，好像就要tiao出xiong膛。

“师兄？”

人已经闪至床边，黑暗中那眸子透出些绿光。

“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。”

萧霁沉默了半晌，复又开口，“我知dao。”

就在镜玄悄悄松了一口气的空档，萧霁平平的声音传来，“可是师兄，我心里都是你，我想同你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