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足够让周围人都听见,“听说......你那个''''爸爸'''',很年轻啊?”
我身体僵了一下。
周浩笑得更欢了,“但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?该不会是......”他故意顿了顿,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,“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吧?
我听说有些老男人就喜欢这种年轻漂亮的,你不会也是?给点钱就能玩——”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“哦对了,你妈呢?怎么从来没过?”周浩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,“你根本就没妈吧?是你爸跟哪个野女人乱搞才有的你?那你岂不是个——”
后面的话我没听见。
他凭什么这么说?他有什么资格?
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,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。我只看见周浩的嘴一张一合,那些恶毒的、肮脏的字眼像污水一样泼出来,泼在贺黔身上,泼在我们这些年的生活上。
等我反应过来时,周浩已经躺在地上。我的拳头火辣辣地疼,指关节破了皮,血混着他的鼻血,黏糊糊的一片。他鼻子歪了,嘴也破了。
“狗娘养的东西,敢打老子......”
又是一拳。
周围的人在尖叫,有人跑去找老师。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它们不受控制地颤抖,血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然后视野开始旋转,天和地翻了个个儿。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的钝痛传来,遥远的地方,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。
贺黔。
黑暗吞没了一切。
醒来时我在校医室。白色的天花板,消毒水的味道。李大虫和校医站在床边,脸色凝重。
“他醒了。”校医说。
李大虫走过来,表情复杂,“贺翌,周浩送医院了,鼻梁骨骨折,轻微脑震荡。”他停顿了很久,“你......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?”
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得发疼,像塞满了砂纸。
为什么?
因为他说贺黔是小白脸。因为他说贺黔被老男人包养说我也一样。因为他说我没有妈是因为贺黔跟男人乱搞。因为他用短短几句话,把我们这些年小心翼翼维护的一切,撕得粉碎,再踩进泥里。
说我可以,凭什么这么说贺黔。
但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那些话堵在喉咙里,变成了沉重的、无声的石头。
“周浩的家长已经在医院了,”李大虫叹了口气,“你家长呢?又通知你爸来一趟。”我猛地摇头,挣扎着想坐起来,一阵剧烈的头晕让我又倒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