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妈妈呢？怎麽还不来？」男孩忽然问dao，东张西望。

阿沈这才回过神来，环顾四周，依然不见有人寻找孩子的shen影。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，「我们去找找你妈妈，好吗？」

男孩点点tou，顺从地拉起阿沈的手，两人向ma戏团的出口走去。

营地上早已人去楼空，四周寂静如墓。偶尔有工作人员匆匆走过，向阿沈投以好奇的目光——那个脸上妆容斑驳的小丑，牵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孩子，像一幅走错了时空的画。

「你叫什麽名字？」阿沈问dao，一边眼睛扫视四周，希望能看到一个焦急寻找孩子的nV人。

「小清。」男孩低声回答。

「小清，你妈妈chang什麽样子？」

「妈妈??」男孩的声音开始颤抖，「妈妈tou发很chang，眼睛很大，很漂亮的。」

这样笼统的描述gen本不足以辨认。阿沈问dao：「你家住在哪里？」

「我家在那边??」小清指向城市的方向，那儿有一片贫民窟，是这座城市最不堪的区域，盗窃、贩毒、卖y，各zhong见不得光的g当都在那里悄然进行。阿沈听说那里的孩子，有的从小就被训练成扒手或毒品运输工，十二岁便已老练如狐。

「我爸爸一个月前就不见了，」小清忽然说dao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「妈妈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。」

阿沈内心一沉。那zhong地方的男人，消失的原因不外乎几zhong——坐牢、欠债潜逃，或者更糟的??

在将营地绕了一圈，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nV子後，小清终於按捺不住，崩溃大哭。那哭声撕心裂肺，像是扯着他的整个小小的灵魂。

「我想妈妈，我想妈妈??」他哭喊着，声音和shenT一样单薄，却充满绝望。

阿沈蹲下shen，轻轻拭去小清脸上的泪水。这一刻，他竟有些庆幸自己脸上还有些油彩——至少，孩子看不到他此刻的惊惶。

小清cH0U泣着，shenT剧烈地颤抖，像风中的一片枯叶。「我??我害怕??」

「害怕什麽？」阿沈问dao。

「害怕妈妈不见了，像爸爸一样??」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「不会的，我答应你，我们一定会找到妈妈。」阿沈知dao自己可能在撒谎，却无法说出残忍的真相。

就在这时，小清抬起泪眼婆娑的脸，目光落在阿沈脸上残留的油彩，他cH0U噎着，突然冒出了一句：「小丑哥哥…你…你帮我画…画成你那样…好不好？」

阿沈愣住了。

画成这个连阿沈自己都厌恶的、扭曲的样子？小清知dao自己在说什麽吗？

「为什麽？」阿沈忍不住问，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讶。

「画了…就不害怕了…」小清哽咽着说，小手还下意识地抹着眼泪，把泪水和脸上的灰尘混在一起，「小丑…不怕…」

小丑不怕？多麽天真的想法。小清看到的，只是舞台上那个摔打、怪叫、似乎无所畏惧的「牠」。他不知dao，在那层油彩下面，藏着多少恐惧和挣扎。

阿沈的内心剧烈地jiao战着。把这沉重的伪装，画在一个孩子纯真的脸上？这感觉像是一zhong亵渎，一zhongW染。

可是，看着小清那张挂满泪珠、充满期盼的小脸，拒绝的话却哽在阿沈的hou咙里。也许…也许对小清来说，这真的只是一zhong游戏，一zhong转移恐惧的方式？也许，用阿沈这双习惯了描画痛苦的手，去为他画上一个…不一样的、属於孩子的「小丑」？

「好…」阿沈听到自己艰难地吐出这个字。

阿沈重新牵着小清，回到後台那片稍微避风的角落。阿沈找了块相对乾净的布，先轻轻帮小清ca掉脸上的泪痕和灰尘。

阿沈先挑了白sE，轻柔地涂在小清的额tou、鼻尖和下ba上。那白sE不若他自己用的厚重油彩，而是一zhong近乎透明的白，像一层薄雾，温柔地覆盖在pi肤上。孩子的五官JiNg致得惊人，阿沈不忍心用nong1妆破坏这zhong纯真。

「你想要哪zhong小丑？」阿沈问dao，手指轻轻r0u开白sE彩料，「开心的，还是??」他本想说「像我这样可怕的」，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。

「开心的！」小清毫不犹豫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