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北城一路拖过五山,吞过三座宗门。若再南行,下一个就是我们。」
云芊看着天空:「它没有心,但有人在替它数。」
我们都知道那是谁——北伐的人。
他们以血为灰,以灰为器,用「数」b道。
灰不是敌,是被C的「声」。敌在「人」。
「那就让它听。」我说。
洛衡转过头,剑眉微挑:「听什麽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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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听我们不数。」
她笑了一下,笑得冷:「不数,也得有人敢唱。」
我x1了一口气,x口的小井自己应声而动。
那井像知道我决定了什麽,水面轻颤,化作一条细线,沿着我的脉往外流。
云芊抬手在我面前结符:「阿岑,你若要唱,让我写拍。」
她用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「空」字,那字一笔未成,便散。
「空」不是形,是留。
洛衡拔剑,剑光绕在我们之间,将空与风隔开。
她说:「我守。」
我闭上眼,听心里的那口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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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拍,是人。
第二拍,是山。
第三拍——空。
第四拍——灰。
第五拍,是所有声音之後的静。
我把第五拍轻轻推给天。
那瞬间,外脉停了。
它没有退,也没有进,只是静。
静得像世界少了一半。
然後——它「听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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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听我们的声,而是听出「没数」。
它慌了。
整条灰脉猛地一缩,像被拔掉根的蛇。
天边的云全被x1进去,光被吞得只剩白边。
远处山腰的树一排排倒下,像被无形的手扫过。
我喉咙里涌出血,压不住。那不是外力,是心被拖出节拍之外。
云芊立刻伸手,一道符光贴在我背上,把我的拍子强行拉回「人」。
她自己却吐了第一口血。
洛衡一剑横出,剑气化为一面光幕。
她喝道:「灰既听,便受教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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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剑气像长虹,笔直刺入外脉中心。
灰脉剧震,半空的云被劈开一道口。光从裂缝里落下,像天在呼x1。
「唱!」她大喝。
我张口。
声音不是字,而是「心」的震。
每一次震都与灰的呼x1相撞。
灰想以数压我,我以「乱」破它。
「人见灰,灰见人;心不数,道自成。」
那句话落下的瞬间,灰脉断了一节。
光从断口喷出,像河决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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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天空都亮了一息。
云芊再度撕开符袋,数百张符同时燃起。符火化成灰,灰化成风。她的眼神没有焦距,嘴角微弯:「这回,我也唱。」
她的声音b我轻,却远。
每一字都像落在灰里的烛光。
灰气被她一层层削去,从灰变白,再从白变透明。
「人息不乱,灰无可数。」
外脉终於停下。
天边的云开始往回走。
山的轮廓重新出现,yAn光一寸一寸地从东面爬回雁岭。
我双膝一软,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