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呢？”

他只微微了下，想不明白这个小丫又要说些什么天行空的话。

阮绪宁没有办法除这痛苦。

沿着楼梯走上二层，贺敬珩推开卧室大门：“老爷提过这事儿，但贺礼文死活都不同意，他的原话是——自己连那女人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，而且他们又没结婚，没名没分的，不好以贺家的名义办。”

却包了太多、太多复杂的情。

迎上对方一一亮起来的眸，阮绪宁伸右手小拇指：“约好了，以后每年都要回来看妈妈。”

听到这话，贺敬珩微微一怔：“下次还愿意来吗？”

默了许久，他才给一个答案：“竹签。”

并且，习惯不肯示弱：“抱歉，吵到你了……我平时不这样，你知的，可能只是回来……”

阮绪宁打断他的话：“对赵默而言，这地方才有糟糕——你是贺敬珩，我是你的妻，我们是回来看妈妈的，更何况，这里还有我们的家，哪里糟糕了？”

同样伸小拇指，与她拉勾约定。

贺敬珩无可奈何：明明是在很幼稚的事，却总是用上这幅很认真的表情……

还能听见窗外的雨声。

声音越来越沉。

尽糟糕的记忆正在被一一抹掉，这一夜，贺敬珩睡得也并不踏实。

她笃定：“当然。”

阮绪宁翻了个，拥住他：“我知。”

借着昏暗的光线，阮绪宁看见丈夫不自然微曲的和额上细密的汗珠，这才意识到，他噩梦了。

阮绪宁枕在贺敬珩的，忽而：“贺敬珩，你看过《哈利·波特》吗？”

贺敬珩被说服了。

作为曾经的宜镇人，贺敬珩免不了尴尬，自嘲说在姨母家寄宿的那几年，自己确实没吃过好东西，再加上不怎么讲究，之后再回宜镇，也只是随便吃快餐或者汤面……

她轻轻摇醒他：“贺敬珩？”

包括那家记忆中“天底下最好吃的”沫豆腐饭。

让他也莫名变得幼稚。

“贺礼文不愿意，我也不愿意，爷爷就没再提过。”

他梦到了很多年少时在宜镇的经历：母亲的离世、姨母的待、邻居的误解、破旧的沙发……

果然下雨了。

后半夜，阮绪宁是被边急促的呼声惊醒的。

将本该宁静的夜变得喧嚣、吵闹。

贺敬珩没再继续解释，只闷闷“嗯”了声。

她只能不断用自散发的一光和去安他：“我们后天就去看妈妈。”

阮绪宁知，他是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。

阮绪宁吃了大半个，拍了照，晒在青果工作室群聊里召唤杨远鸣，资责编果然对手底下的漫画作者很负责，当即冒泡，刷刷刷列十来家值得一去的宜镇餐厅，解决了小夫妻后面几天的吃饭难题。

男人缓缓睁开睛，缓了片刻，神重新聚焦，继而听到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“你梦到了什么？”

并没有责备丈夫的意思，阮绪宁砸砸泛着油光的：“没关系，下次来宜镇之前，我负责攻略。”

迟疑片刻，又轻轻扬。

赶路一天，两人都有些疲乏，洗漱完毕早早便歇下了。

赭石的遮光窗帘被拉开，细细密密的雨帘遮住了远的风景。

如她，虽没有窥视全程，却也能从只言片语中觉到贺敬珩的难过，贺礼文被逐贺家，只是偿还了欠下的孽债……而在漫长时光中，他或有意、或无意为很多人刻写下的痛苦，却没办法磨灭。

言简意赅。

十年荏苒，很多东西都不见了。

雨天缘故，两人没有去吃晚餐，只在外卖app上了些附近的小吃，却不幸一脚接着一脚踩雷。

只有一家老字号饼味还不错。

贺敬珩“嗯”了一声，牵动角，挤一个笑容。

而对贺敬珩来说，他还独自背负着曾经为“赵默”的痛苦，无论是还是神。

“洛州那伤心地，我妈未必想回去。”

她屏息凝神好一会儿，又听见糊的字从贺敬珩双间蹦来，急忙拧开床夜灯。

某人企图确认：“但这地方，有糟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