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宾馆的路上，贺敬珩主动牵起那只小手，问她在想什么。

还有许多想说又不能说的话。

贺敬珩言又止，最后只拍了拍好友的肩膀：“……多联系。”

阮绪宁想了想，又想了想，最后放下心来：“说的也是。”

小别重逢，三个人都有许多想说的话。

冥冥之中，天平开始倾斜——朝着从未预料过的方向。

贺敬珩凝视着她，毫不犹豫地应允：“……好。”

慨着好友的应变能力，周岑很勉地冲阮绪宁笑了笑：“抱歉啊，宁……等下次回洛州，我一定带着礼登门拜访。”

阮绪宁终于想起在场的另一个好朋友：“对了，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！周岑，你怎么会在启兴啊？”

防映帘，她神情沮丧，递过来一盒薄荷糖：“我没带份证，人家不肯卖烟给我。”

贺敬珩继续打消她的疑虑：“别想，也许周岑只是回来给朋友帮忙呢——你看那酒吧老板，还有那乐队里的几个家伙，都和他玩的不错。”

只是，他在回答贺敬珩的时候，始终望着阮绪宁。

回答她的是贺敬珩：“他们导师布置的社会实践作业。”

两人间毫无敷衍的认真、那自然而然的契合与亲昵，让周岑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。

悠扬的音乐声响起，极光街的夜景再度在眸中淌起来。

贺敬珩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，接过装糖果的小盒，在手里把玩。

掀了掀，他

难以置信之中，又带着不甘。

甚至没有像以前那样，她叫“宁宁”。

阮绪宁不可思议的表情：“国外修音乐也要‘社会实践’呀？”

阮绪宁捧着自己那杯草莓喝了一，莫名觉滋味寡淡了不少，仿佛就在她酒吧的短短几分钟内，挥发掉了许多甜腻的成分。

碍于周岑晚上还有几场无法缺席的演，偷跑来约会的小夫妻也不好一直占用他的“社会实践”时间。

她想事情的脑回路总是弯弯绕绕，但绝对不是笨：“我不太懂，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他。”

“可不是么。”

“那不会也像我们一样，还得社会实践报告吧？”

四两拨千斤应付了满脑疑惑的小姑娘，贺敬珩又瞄向周岑，提：“周岑过两天还得回敦，这一趟是悄悄回来的，谁也没说。”

原位坐下，阮绪宁忍不住冲他叮嘱：“你以后少烟，想烟的时候，就吃颗薄荷糖——我爸以前就是这样戒烟的，虽然没能成功。”

周岑颔首：“一定。”

“刚才他还在吐槽这个呢……”

天衣无圆上了谎，用词却十分疏离。

街上熙熙攘攘，间或有不懂事的小孩横冲直撞，贺敬珩皱着眉，将阮绪宁拉到边，故意反问：“周岑要是遇到难，我会袖手旁观吗？”

他们又坐了一会儿，直到爵士乐团有人来换班，周岑才重新上那只面，阮绪宁挥手与他别。

只可惜，此刻的他本没有资格一步去揣测两人的关系，唯有低下，一接着一独自饮酒。

阮绪宁迟疑着疑惑：“贺敬珩，你说，周岑他会不会是在国外遇到了什么难呀？不然，为什么非要回国参加‘社会实践’呢？我前年去过敦游学，那边明明就有很多街艺术家在展示才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