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舜让他拆开看看，他说不舍得，怕徒手撕撕坏了，要回家用工刀小心裁剪，一儿边角都不能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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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去哪儿了？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？为什么一句话、一封信也不留？杨今，我生气了，我非常生气。

“能。”杨今抿了抿，手指缠绕几圈电话线，小声邀请，“那你快来我吧。”

我气什么呢？我想。我想了很久。后来我想要去澳门找你，发现我本过不了关。最远最远，我只能到珠海的岸。我知你就在对面，你离我那么近，我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你，可是我过不去……我他妈过不去。

问：“不能？”

转寄还需要时间，杨今一刻也不相等，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不，我上去澳门取。”

回到上海，杨今不停蹄来到书房，拿工刀等一众工，小心地把梁也的信逐一拆开。

杨今一怔：“零售？”

他还真想到一个人。经验丰富，从十二岁到二十三岁，在哈尔滨开了十余年的小卖店。

杨今：

我总是梦梦到你，梦到你考完那天下午从考场来，朝我跑过来，扑在我上，抱着我不撒手。我梦到后来，你被工大录取，你去上学，好学生不住宿舍，偷偷跑来店里和我睡，我问你不会被老师抓到吗，你说抓到就抓到，抓到也要跟我睡，一天不见就特别想我，让我不许赶你走。

整整十二封，每个月一封。1995年，梁也每个月都在持写信给他，一开始是平信，三个月之后全都变成专递，收不到一儿回音的梁也持了整整十二个月。

回哈尔滨的火车好久啊，足够我想清楚我在气什么了。我气的不是你走，我气我自己。气我自己没用，留不住你，竟然让你就这样跑了。要是我有很多钱，你还会走吗？我知你不嫌弃我穷，我猜测你不是自愿离开，所以我确实是没有能力对抗把你从我边带走的力量。我真没用啊。

顿了顿，丁瞬说：“对了，公司准备开拓内地的零售市场，便利店模式刚被引内地市场，还不饱和，主要想从这方面手。你帮我留意一下，有没有熟悉这方面的人。”

小灵通很快又响了，是丁舜的来电。

我写字不好看，你见谅。已经反复抄写了十遍，还是写得跟狗啃一样，真是了。

“澳门第一大学说，信找到了。”丁舜说，“给你转寄过去？”

先拆开的是1995年1月的第一封。

挂掉电话之后，杨今躺在沙发上，畅想之后的幸福生活，不禁偷偷笑了声。

拿到信的时候，杨今的手在发抖。

丁舜无语：“我真服了你们这群拍拖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