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齐刷刷转看去。

“不用客气，客气什么。”祝宁伸手，替两人拉开了车门。

下车以后，江澄主动把祝宁手里的塑料袋接了过去。

江思指一指办公室方向，“你先去，我去趟洗手间，等会儿过来。”

与此同时。

窗外便是小区大门。

“元旦那会儿你生病住院，我原本也不打算回来，但想了想，你这么一个好面的人，生病了女儿不来看您，您得有多难受啊。可是，我的毕业典礼，你都不愿意去参加……”

“我们……”

“我俩能有什么事？”汪兰舟冷笑。

祝宁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，“买了玉米炖汤喝。来都来了，中午留下吃饭吧。”

“我能威胁得了谁？我要真想威胁您我早就一碰死了，省得您左右看我不顺。但我不行，我还得活着给你和我爸养老。”

司机也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，自然乐意至极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忽听有人敲窗。

“坦白说我有那么差吗？我虽然确实在学术上没什么建树，但好歹是把文凭拿下来了。毕业了我有一万个留在德国的机会，我没有选择……我还是回来了。我难不知，回来就得面对你的婚，乃至之后的生……

，瞒着孟叔叔是因为他下个月就要手术。您非要在这个关键时候坏人，我不拦着，你就好跟孟家绝的准备吧……”

祝宁笑眯眯的：“我来回看了三回，还真是你们。怎么不下车啊？”

窗外是祝宁。

“当然我不怪您，毕竟我是您生的，您再不喜我，生我这件事您也是真正吃过苦。这样的苦您连吃了两次，所以您觉得失望，我能理解。但您因为没有生优秀漂亮的小孩，而对我爸这个完全没吃过苦的人，心有愧疚，我就理解不了了。”

“谁让你提她的！”

江思的办公室里，靠墙放置一座玻璃柜门的书柜，一盆绿植，墙上挂了几幅书画作品，标的“天酬勤”。

“你威胁谁？”

两人垂着脑袋，俱是沉默。

“屋里的大象你总不能装看不见吧？我真是看烦了你俩明明拿我跟她作比，又假装压没生过她这个人的样。你们能不能明白，生小孩就是赌概率，你俩就没那个运气两次连中大奖。”

汪兰舟瞪着她，不说话。

“这路段能停车。师傅你把表打着，多少钱我照付。”

当年从老校区迁到新校区，院里的行政布置的，他不怎么喜，但也没额外再提什么整改意见。

“有时候我真羡慕孟镜年，他跟林檎这件事，这么格，祝阿姨却也默许了……在你这里我能任何一件格的事吗？不优秀就已经是格了，是不是？”江澄语气苦涩。

汪兰舟气得膛剧烈起伏。

被人一打断，两人剑弩张的气氛，就更消散了几分。

江澄说到这里，咙发哽，也说不下去了。

汪兰舟难得的没有反驳。

塑料袋挂在手腕上，江澄给孟镜年发了条微信：

“您总是看他脸行事。他对我一个失望的神，您就骂我三句；他要是骂我一句，您就恨不得扇我掌……您从来不觉得，您在和他联手霸凌我……霸凌了我这么多年。”

江澄转，看向汪兰舟。

车在此时刹停。

片刻，汪兰舟笑容：“那就不客气了。”

“您不去？”江澄把门掌了一会儿，见汪兰舟坐着不动，便又钻回车上，摔上车门，“您不去的话，我们就关上门来专注解决我俩的事。”

她觉得自己很争气，起码到目前为止都忍住了没有哭。

两位妈妈走在前，聊起了她们圈里的八卦。

江澄立抹了一把睛，将车窗降下去，打招呼：“祝阿姨。”

江澄顿了顿，语气平缓下去：“我知我从小被人叫神童，是你跟我爸的得意之作……”

他比较少在明面上彰示自己的喜恶。

会开完了，孟镜年叫江思留步，说耽误他十来分钟，有私事要和他聊一聊。

汪兰舟一。

【entwarnung】警报解除

为人世层面，他比孟震卿要长袖善舞得多，这也是为什么他是院长，而孟震卿这辈早就到了天板，只能到副院长。

司机这时候开了，“……你俩不准备下车啊？”

江澄往窗外看了一，又转看了看汪兰舟，决然地打开了车门，自己先下了车，掌住车门，一副悉听尊便的样。

汪兰舟一直没有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