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宁说到这里，终于看向林檎，“但现在的情况是，你外公不觉得自己能撑得过去，他甚至想要放弃化疗，保持清醒，争分夺秒地多事。前两天他跟我说，也不知还能不能看见镜年成家。”

祝宁柔和的目光里，多了几分不忍，“……一一，有时候有些事，和决心没关系。我当然知你有多好，八岁到现在，十多年我和你外公看着你长大的。在我这里，你和孟落笛是一样的。”

林檎单独来赴约，并不觉得害怕，只是心里很，她能觉到祝宁并不想伤害她，不是单独找这样一个地方，还是这一番铺垫，都是在为之后的话缓冲。

“这次生病，对你外公而言是非常艰难的坎，是对他心的双重打击。你外公自尊心，一辈面惯了，又有知识分的清，越狼狈越不会告诉外人，但是我知，他现在其实特别灰心，化疗的副作用对他的打击太大了，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，现在却痛苦得压开展不了任何工作，在书桌前多坐一会儿就勉，更不要提继续修订他的著述了。如果没有这件事，或许，我不是不能允许镜年离经叛……”

林檎手指一分一分攥。

林檎抬看她，鼓足勇气说：“……我们林家的人，最不缺的就是决心。”

于是她笑一笑说：“我第一次见到婶婶就好喜她，格好，又长得漂亮，我那个时候一直觉得我叔叔不上她。”

林檎在这里了。

“一一，我坦诚告诉你，我这么说，当然是在德绑架。我不想让你难过，我知你肯定已经很痛苦了……我很羞愧，希望你谅解。”祝宁向她趋，握住了她的手，“我打算让镜年和江澄假装在明面上公开，就当是宽一宽你外公的的心。这段时间他心情一直很差，今天江澄去了，他却难得

祝宁不喜无意义的客气，因此林檎没有推辞，了一个菜，一个素菜，就把菜单递了回去。

婶她也没见上，整件事她其实有被排除在外。不过她都能理解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平衡。

“那时候结婚很多年，没有怀上小孩，检查过才知，是我没有生育能力。其实我是打算离婚的，但你外公没答应。现在这个社会，少有男人不在乎传宗接代这件事，所以他不同意，我多少有些意外。后来拼了几年事业，三十好几的时候，总觉得家里太冷清了，我们就商量，还是得领养一个孩。后来就有了缨年和镜年。你外公对他们两人的期望都特别——当然我不能说我就不是，只是我相对没有那么在意世俗的成功。镜年学气象学，缨年学法律，就是照着我们的老路走的，相信你也看得来。”

祝宁笑着摇摇，“不得上，不看外在的东西。我那时候卡着你叔叔，是因为我想看看他的决心。”

祝宁补了两个菜，服务员收走菜单，包厢安静下来。

祝宁发白，没染过，微微鬈曲，因为经常锻炼，平常面红，不显得老，反而神矍铄。

见了面却还是笑着，把菜单递给她，叫她自己吃的。

林檎一时没有接话。

但今天见面，只觉得脸十分憔悴，几乎瘦了一圈，从前一直在手上的一只银镯都空起来。

如果这是必要的一环，能够让祝宁心里也好过一，她也不妨合。

祝宁微笑打量着她，“一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你好像才五六岁，这么——”她抬手，比了一个度，“真的是女大十八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