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姨？”瞿清许握枪的手一抖,盯着陆霜寒吼，“——你发现了？你对月姨了什么？！”

瞿清许神里划过一瞬间的惊愕,又很快被抹去，可这变化仍然逃不过陆霜寒的睛,后者不以为然地笑笑，缓步上前：

陆霜寒悠闲地耸耸肩：“显而易见的事，还用得着我发现么？我对一个家政阿姨不了什么，家中刚刚失火，保姆就了事，傻都看得是谁的。只不过……”

“发现就发现，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不敢和你对峙的胆小鬼了。”瞿清许肃然，“我是要死的人，开了这一枪，大不了与你一命换一命。”

“三年了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着亲手杀了你的这一天，替爸爸妈妈，替所有人报仇……”

瞿清许握着枪的手背上掌骨凸起，贴着冰冷枪的掌心脉搏急剧动，耳朵里血上涌，嗡嗡直响，“这本不关月姨的事，她不知我逃跑的计划，她的儿更是无辜的，你怎么能……你怎么能……！”

“因为你没有杀了刘义信。”陆霜寒温柔得像和蔼的导师一般，“只要你杀了他，就再没人能向我传递情报了。这三年你长得再多，骨里也依旧是一个善良到近于懦弱的omega。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

“许多年前，楚家的人在这里也是这么和黑丨手丨党的绑匪说的。”陆霜寒抬起双手，仿佛要拥抱整片废墟，“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个痛快——这方法实在太好用，有个词怎么说来着？哦对，路径依赖。”

瞿清许颈侧绷利落直的线条,怒极而笑：

“因为你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对你的同情。”陆霜寒无情地看着面苍白的omega，扬起角，“善良二字，用来自相残杀，是最好不过的武了。你难不想知，为什么我会找到你吗，卿卿？”

“报仇？”他反问,“替谁报仇？你来得好像太晚了,卿卿。”

陆霜寒哦了一声。

瞿清许无力地张了张：“什——”

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完，意料之内看到瞿清许里的锐意骤然间散了。

若有似无，看着他,就像在观赏一个现成的笑话。

他停了停，惬意地欣赏着瞿清许在自己的停顿中愈发焦急的神情。

“你的父母早已经死了，就算你杀了我,你又能回到从前的日吗？至于其他人，我猜你指的大概是过去帮助过你的那个老女人……”

“可怜她的儿，叫李什么的，在小重山军事区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悬崖，尸骨都没找到……月姨拿到的那抚恤金，恐怕还不够填补她这两年生病卧床的药费吧。”

瞿清许神忽的泛冷，抬手将枪对上继续走来的男人的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