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……”瞿清许的指尖抚过纸上闻序的面庞，目光从未有过的温柔眷恋，“六年过去，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，他认不来更好。其实，我们也只不过是三年学长学弟的情，他就算忘了我也是正常……”

瞿清许一气，慢慢睁开睛。

三年筑起的防线，因那短短两个字，土崩瓦解。

楚江澈微微低下帘，看着他。

瞿清许嘴一阵颤抖，声线凄艾。他不由分说从楚江澈手里躲过闻序的那一页，珠来回颤动着，把那薄薄的一页反复看了好多遍，嘴里一个劲儿念着：

瞿清许底一瞬间涌起的绝望和无力。

他似乎想说不会的，可事实如一颗弹击中他的眉心，青年慢慢坐回椅上，把在的那张纸拿起来，看着上面闻序的脸。

他忽然闭上睛，咬着嘴说不下去了。

楚江澈看着他，良久无语，却满目同情与怜悯。

那个救过瞿清许一命的少年。

六年过去，闻序似乎没变，又似乎变化大极了。他一就可以将前人和记忆力那张青涩的少年面孔对应起来，可照片上的人，历经岁月打磨，锐气不减当年，却更加成熟，目光格外沉。

楚江澈脸上一动。

他噗嗤一声笑声来，笑着笑着，却没了动静。

原本还饱泪的眶里，此刻涩到一丝意都不见，唯独苍白残留着绯红。

青年颤抖的手把那张纸在心，不过几秒钟，抬起脸时，双眸中已泪盈眶。

瞿清许息愈发重，可忽的止住了呼，猛地抬。

“阿序，是阿序！”

“要么，他不关心新职的人，压没看你的简历，”他语速放缓，“要么……他没认你来。”

他与照片里二十四岁的闻序对视，却一瞬间看到了多年以前，大屏幕上投影的那个十五岁少年刺猬一样板起来的脸。

“他没有死……”瞿清许哽咽着，说话都糊不清，东一句西一句的，泪婆娑，“阿序他现在是联的检察官，他过得很好……他过得很好，就好……”

“阿序他……”

“没错，是他——阿序还活着，他居然还活着！！”

“我的资料上报到纪检一，他该看到我的照片的，”瞿清许懵然低声说，“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最检，我并不是真的方鉴云？”

楚江澈叹了气：“他能从五·三一那天活下来，就一定会有和你重逢的一天。只不过我们的计划充满了不确定，他如果认你来，对你不利，对他更是危机四伏。到最检之后，该怎么办，你明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