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去哪里，这就可以看见啊，你看。”

瞿清许置若罔闻，漫无目的，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，慢慢阖上睛。

“喂！……”

他膛起伏，某一时刻甚至想要笑声来，可伤痛和让他连息的力气都不剩，恍恍惚惚间，瞿清许终于脚下一，整个人脸朝下摔倒在地。

那座他这辈都无法再翻越过的最峰，他人生最辉煌不可追的至，他临死前也要一睹真容的朝圣地。

一霎间，瞿清许墨黑的瞳孔猝然缩到极致。

山峦尽，一座耸立的最峰隔着数重远山风雪，与青年遥遥相望。

“这……这是，小重山？”

瞿清许顺着本地人手指的方向，扭看去。

他语气像被人眠了似的，看着本地人，又像透过他看着空气：

信念的力量超越了的疼痛，瞿清许越走越快，呼也越来越重。

一路以来，他已经习惯了每个人看见自己的第一都充满了惊诧和防备，可他本顾不上那么多，直勾勾盯着那个本地人，后者被他盯得发，不情不愿地指了一个方向：

“小重山的背面，怎么会……是这样？”

他穿过岸的一片集市，白雪如绒绒的柳絮般落在青年半长的黑发上，他连睫羽都沾染上冻凝的雪，令青年的双都开始打着颤，他不得不以路边的行树为单位，走一段路便要停下来，扶着树歇息一会，如此往复。

小重山的背面，什么都没有。

终于，走到看着建筑逐渐稀疏、视野开阔的集市末尾，他再也捺不住，拉过一个集市上卖货的当地人，用有蹩脚的北国语言询问：

而那本该有着绝的天然雪的山峰背面，如今除了嶙峋崎岖的残垣断崖，什么都没有，连一丝银装都挂不住，宛如被天斧生生劈凿开、又剜去了一大块山崖，残破不堪、荒芜不堪。

那用尽半生去追逐的信仰之地，早就不复存在了。

青暴起，摇晃着撑起，向着南边走去。

“请问在哪里能看到小重山的最峰？”

本地人唏嘘：“那最峰在联境内，原来的雪景漂亮极了，可后来听说联为了扩充军备，在那片军事区了不少实验，好好的景都炸毁了，可惜……”

瞿清许不敢置信地慢慢倒退，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似的，机械地转过。

这人说着一回，却看到青年早已走远了。

他还不能现在就死——就算死，他也一定要亲看看自己魂牵梦绕了二十年、被经年作为军事区封闭起来的小重山另一面，究竟是何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