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清许对闻序的絮絮叨叨就当没听见，走到秋海棠树下，摸了摸树，抬看去。

……

一团乎乎、茸茸的不明冷不防糊上来盖住脸，闻序前顿时一片黑暗，短促地叫了一声，抬手一摸。

闻序在周围溜达了一圈，这才晃晃悠悠走回他跟前，“失忆归失忆，可我十多岁时的脾气我自己清楚。一定是那个人救了我，把我从泥潭里拽来，我才不至于走上一条自厌自弃的路。”

名义上是久别重逢，可毕竟忘却了太多，在这所重山中学里闻序到底还是有一最熟悉的陌生人的觉。他站在瞿清许边，不禁也想抬起欣赏一下秋海棠的景：

他默默看了一会儿，又抬起，隔着大门向里望去。

瞿清许呵笑一声：“人面不知何去，桃依旧笑风啊。故地重游，觉怎么样？”

正是上课时分，校园里安静极了，远远能看到一树未落的秋海棠在清风中招摇。

“重山中学，这是我和他初遇的地方。”他放下手，压下底的苦涩，骄傲地侧过看瞿清许，“是不是很？”

瞿清许穿着黑的羊绒大衣，脖上还围着发前闻序给他的围巾。他双手兜，在围巾外面的半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碰牌匾的指尖。

“方鉴云，你吓我一！扔到我脸上什么？！”

一旁的瞿清许回以他一个冷，笑不笑的：“听你这人伤悲秋，我嫌恶心。别说这让人疙瘩掉一地的话。”

是自己给搭档的那条围巾。

瞿清许看了他一下，又迅速挪开。

“我忘得太彻底了，连和他共同生活过的学校都忘得一二净。”

秋的光透过一树繁，落在青年的脸上，如一场光斑织就的雨。

“走吧，”他闷闷说，“还要去找负责人呢。”

闻序没有转，里划过一丝沉的眷恋。

“说来我自己都纳闷，当时我家里欠了一债，怎么可能会供我来这么好的私立中上学？我小时候格那么臭，那个人怎么会和我朋友呢？”

有检察官份加持，二人几乎没多费就说服了保安放行，很快便随意漫步在重山校园中。

“这海棠开得真好。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，有没有常回来看看校园里的——嗷！”

他把针织围巾从脸上扒拉下来，气呼呼地侧目瞪着对方：

“不会的。”

“……谁知呢，”瞿清许心说九年过去还在问这个问题的你好像也没长到哪里去，敷衍地冷笑，“可能是你死缠烂打，非要和人家一起玩也说不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