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末冬初，湖泊上只剩残叶枯荷。瞿清许瘦长的影立在桥，仿佛随时会被一阵凛冽的风倒，化作一缕灰和烟，消散在风里。

说完他扭就走，闻序顿时急了：

他从衣兜里拿那项链。

瞿清许的在他怀中瑟瑟发抖，他能觉到青年的脸埋在他颈窝，嗬嗬地剧烈息着，有好几个瞬间，他都以为“方鉴云”要疯了似的在他怀里大哭、大叫、大喊。

瞿清许剧烈一震。他颤抖地低，摊开手掌，那枚银弹倒映在瞳孔中的一刹，年轻的omega结急促上下动起来，一晃，好在闻序抓住他冰凉的手腕，才不至于跌倒。

瞿清许息着，扑在桥畔，撑着栏杆，弯下腰疼得浑颤。闻序慌忙把人圈怀里抱了，安抚地护住他的腰：

瞿清许终于肯转过来。两个人站在桥上，近得几乎贴在一起，瞿清许垂着看向闻序攥拳的那只手，刚要去接，忽然另一只温的大手握住他即将抬起的手，温和又不容抗拒地拉过来。

瞿清许一怔。

闻序一怔：“方——”

“别怕，别怕……都过去了……”

“你冷静一下，方鉴云！”

闻序几步跑上来，站在他侧。

“伸手，接着。”闻序说。

瞿清许阖。

闻序没再说话，黑锋利的眉却一霎那间染上哀怜柔的神。

瞿清许慢慢摘下罩，下半张清秀却苍白的脸。柔的下半上，仍能清楚看到带着血痕的齿印。

“我已经没有心了。”他说，“他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，我若是有心，早该寻死了，而不是毫无自尊、苟延残地活到现在。”

闻序握着他的手，把那一缕凉丝丝的金属链条郑重而小心地放在他的手里。

“方鉴云，你以为我要这东西是为了什么！”

瞿清许没有停，很快走上一座湖心窄桥。闻序对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：

闻序微微低，看着瞿清许的脸。

“我为你赢来的，”闻序认真地说，“你随意置它吧。”

瞿清许的脚步猝然刹住。

他看着那项链，鼻翼微微翁动，都变得青白，底慢慢镀上渗血的猩红，颈间青暴起。突然间，青年挣开闻序的手，攥住那项链，猛地转蓄力一抛！

他用力到几乎将自己整个瘦削的丢去，可几秒过后，平静的湖面发一声轻而又轻的啵的一声，两圈涟漪，三下荷枝摇曳，一切归于寻常寂然。

“方鉴云，”闻序望着他，“我是怕你伤心。”

他握住了项链，抬起。

闻序正盯着他，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、专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