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清许眸光如漾开涟漪的井，微低下：

隔音玻璃将迈赫的车前后排完全分开，近乎无声而密闭的空间内，两个少年并肩而坐，瞿清许搭在扶手上的胳膊动了动，了闻序局促地放在膝的手背。

瞿清许意识到什么，指着玻璃，摆摆手。

“那就好，没碍着你就行，以后要是他们还想对你的助学金打歪心思，只告诉我和我爸就行。”

三分钟后。

“不能这么叫吗？”闻序放缓声线，“可我见叔叔阿姨都这么称呼你。你不习惯的话，就算了。”

到瞿清许怔住：“你说你回去了？是什么事了吗，他们难又想找你麻烦？”

他故意摆“我罩着你”的表情，可对方却没像往常任何一次那样被他逗笑。

“其实昨天，我回了我爸妈家里一趟。”

“这车蛮厉害的，里面还有隔音玻璃。”闻序笑笑。

谢天谢地，车里有个这么科技的隔音玻璃，不至于让他接下来没没脑的话那么难以。

“倒也不是不能这样叫，只是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卿卿。”

“今天觉怎么样，阿序？”

“这个是隔音的，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到，别担心。”

听了这话，瞿清许稍微放下心，但又心里怪不是滋味。

瞿清许忽然有意识到，自己似乎说错话了。

闻序看着他，言又止。

“你、你叫我什么？”

于是，临别之时他主动提，让司机开车，自己送闻序回律所宿舍。

闻序啊的一声，反应很慢地，垂下帘。

“别这个了，”瞿清许抢过话，“阿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？”

“嗯？哦，今天很开心啊，叔叔阿姨人都好好。”

绪睡？

……

“不是，”闻序轻轻拍了拍瞿清许担忧地抓住他的手，“因为我快成年了，律所那边需要我提供一些额外的份证明材料，不得已才回家取了一趟东西。我父母还是老样，以为我回来是想要钱，避瘟神一样避着我，倒也没找什么麻烦。”

车窗外一栋栋建筑连成模糊的残影。闻序一下慌了神，想反驳什么，可对上瞿清许那双奕奕有神的黑眸，他一下什么违心话都编不了。

瞿清许愈发觉得，替闻序排忧解难，义不容辞。

闻序回过神，对瞿清许有机械地笑笑，瞥了前排司机一，压低声音。

少年人低沉的声线震动夜晚车厢内微凉的空气。瞿清许一个激灵，睫颤抖如飞动的蝶：

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