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和我的那位医生一样，在这时候都专业冷静得可怕。”闻序，“对了，过段时间我要去找他复诊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？”

屋内渐渐只剩下闻序低沉的、磁的男声，语速缓慢，宛如缓缓淌在空气中的一首夜曲。

“你从g大过来的？这么远,怎么还——”

“你详细说说，哪怕只是模糊的觉，也可以复述来。”

放学时分,校门外有不少人，唯独两个少年驻足于川不息的人群里，亲昵逗闹,恣意大笑着挥霍时光。

“啊啊啊你住手！闻序！！”

他放下书包,兴奋地振臂：

清脆嘹亮的一声呼喊，走重山中学校门的十八岁少年回过，铅灰的睛刷的一下亮起来。

瞿清许意味长：“和你一起去？”

结实的一声闷响，闻序下意识张开双臂,将扑过来的人拥怀中。瞿清许从他怀里抬起，茸茸的黑发下,一双黑珍珠似的瞳孔亮闪闪的。

“那你呢,有没有光长不长个，嗯？”

“你在学校这一个月都吃了什么,怎么觉越来越壮实了，像个大人似的！”

少年闻序眸光一动，忍不住笑开了颜,停在校门牌匾下：

“陪我一起去。”他改。

明明近在咫尺，肺腑之言却无从倾诉。

农历二月天，清风拂面。二十岁的青年穿着漂亮的暗纹菱格西装，一路向他跑来,前的茜领带来回飘动。

最后我们有没有把话说开，有没有和好……”

“清许！你怎么来了？”

他大大咧咧在闻序前拍了拍，笑得像个自得其乐的小恶。闻序嘶地倒气，搓了搓手,伸到瞿清许敞开的西装外里,就要去咯吱他肋骨：

“阿序！”

瞿清许哼笑一声。

闻序白他一：“你当这是故事会呢，也不知怎么就听起来没够……算了，我想到哪儿是哪吧。有一次治疗的时候，我隐约回忆起来……”

“阿序,这边！”

闻序脸上肌搐一下。

瞿清许看着闻序的侧脸，嘴角那一丝狡黠的笑意却随着对方磕磕绊绊、毫无绪的讲述一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瞿清许有笑不来，眸中的光都淡了几分。

可或许也只有这带着答案寻找问题的时刻，他才觉自己还活着，活在闻序摇摇坠的回忆里，活在自己恍若隔世的过去中。

闻序下意识，睁开看向天板，而后转看向瞿清许。

“可以考虑一下。”他把被往下拉了拉，“愣着嘛，快说呀。”

第46章

黑暗里，他看见闻序对自己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