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猫一样有一搭没一搭抚摸兔光顺，不知自己接下来又该往何方。

袁祈脚尖传来意，抬脚躲开，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，青衫垂足，墨发垂肩。

袁祈拉着他手站起来，心虚地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考虑“纪宁生日”这个问题。

袁祈一怔，恍惚间有觉，这人是纪宁，但比起自己记忆中那个，少了活生生的“人气”。

袁祈抬起手摸了摸脸颊，知这应该就是纪宁一直心心念念着的灜祈了，扯动角无声息笑了下，那张脸上就沾了些属于他自己的东西。

这张脸跟他原先有八分相似，剩余两分的不在五官而在气质。

袁祈本来还有担心自己问这么没有诚心的问题纪宁会生气，偷瞥对方，没曾想那张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死一般的沉静——

清淡的声音从传来：“你说要陪我过生辰，还作数吗？”

一模一样的脸，却给人截然相反的觉，

这人诞生于远古，存活于无垠时光，以至于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，他的诞生之日。

袁祈长得好看，帅气，但眉宇之间是狡黠明，红尘万丈中上染得是俗世尘埃。

青草被踩踏的沙沙声引得耳骨微动，兔一惊，竖起耳朵蹬他的怀中逃窜离开。

兔又跑过来啃他指尖，袁祈弯腰拎起抱在怀里，走到溪边看自己倒影。

心底发酸地想：有什么好看的，七尺男儿一长发，娘不唧唧。

袁祈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走来的一片影笼住。

袁祈抬，见少年模样的纪宁站在面前，前顿时一亮。

纪宁的表情一如既往漠然，甚至比两人初见时还显得无情，漆黑瞳孔一瞬不顺盯着他，却没有丝毫起伏情绪，在外边的肤在脉脉光映照下像是泛光瓷，袁祈闺心墙抓住他手，下意识回：“算。”

袁祈心里刚说了句“傻鹿”，又发现吃草的兔主动蹭到脚边嗅了嗅，低下用三嘴开始细细啃他脚趾。

袁祈打量四周，提起衣摆在河边坐下，不知自己这次的又是什么，是帐、是幻境、又或者是自己的心。

纪宁盯着他，觉面前人跟平常不太一样，可他不懂这觉，也没有表现心底转瞬即逝的疑惑。

袁祈犹豫了下，心想反正自己现在着灜祈的，尖下，试探问：“你的生辰是……”

可河中这张脸，让人一看就知并非凡人相，那是悲悯众生的仙人之姿。

他张开双臂左右看了看自己轻飘的长袖，对于这副模样竟觉似曾相识。

纪宁：“今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