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父起伏得厉害，脸上的线条因为愤怒和不可置信扭曲着。他动了动，声音嘶哑：“我不是不你。我是在等你自己想通——你早晚是要回来的。”

他语气缓，却不容拒绝，“咱俩离开这儿吧。”

他说得很平静，语气里甚至还带着轻柔的哄意。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俯，顺手替她把被皱的床角拉平，又将她落肩的发拢到耳后。

池闻走过去，在她对面蹲下来。

她肩膀颤得厉害，泪打了他刚换上的衣服，指尖攥他后背的布料，像是把这些年所有撑的面一下撕碎。

“你往哪儿走，我就跟着。”

“程小满。”

程小满嗤了一声，神一冷了：“所以现在我回来了，你就当一切没发生过？我陪你吃饭，陪你聊几句，你就觉得我孝顺了，是不是？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睡个好觉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嗯”怀里的人闷闷的应答声传来，他边的笑却更了些，终于等到了一步。

隔着黑暗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她在他心里是纯粹、倔、但不悲情的人。

他的肩膀被她的泪得发，心里却越来越冷。

他从没想过，程小满这样的女孩，会因为这么一个爹哭成这样。

沉默许久，他结动了动，轻声开。

“你不喜谁，咱们就不见。”

快步走到房间，砰的关上了门，她要和那个男人彻底隔绝。可这么多年以来的争吵和摔门，这门早已经岌岌可危了，摔上后又弹开了，她只能搬了椅过去抵住。

“你就这么不想让我找到你？”

十几分钟后，池闻轻手轻脚地推门准备来。推一条来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。

“其实我也不太会和长辈打。”他说，“但……如果你刚才愿意说你是我女朋友，我可能会更兴。”

这一系列动作完成，没开灯缓缓的坐到那把椅上耗尽了她的力气。

“你不想回家，那咱们就不回来。”

再推了推了，连人带着椅推开了“吱”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家里格外清晰。

他没说去哪，只是把“离开”咬得很重。

“反正你在哪儿，我就在哪儿。”

“等我把我的这事了了。”

他顿了顿，指尖贴在她后背上轻轻了下，里有一藏不住的光。

她背对着门坐在椅上，整个房间只透一走廊的微光。她不说话，也没动。

池闻抱着她，一言不发。他低看着她，神一寸寸沉下去。

终于忍不住，扑过来抱住他，把脸埋他肩窝，哭得几乎不过气。

可今晚，她却哭成这样。

程小满抬看了他一。

“……吵了？”他低声问。

这一个字像刀，钉死了两人中间最后一薄弱的联结。

睛哭得通红，眶甚至额都了。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没声，指尖攥着他衣服。

她没答只：“我不该留这宿的。”

他没她答应，也没再说第二句。他安静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上没移开，一寸一寸像在确认她的每一个情绪反应。

池闻没声，只是抱她，掌心贴在她背上，轻轻拍着，慢慢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