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就像数日前太后所问,只是由她亲口问出,重量天差地别。
他沉默许久,才道:「若真是,那你该更恨我。」
「我不是在问我的情绪。我在问你——会不会因此怀疑我曾经害过谁。」
楚宴缓缓走近她,目光褪去所有冷冽与权谋,只有真实。
「你曾救过我。」
「你曾为病人落泪。」
「你为一个陌生副将,甘愿以命施针。」
「你是谁的nV儿,我不在意。」
「但你是慕青萝,是我愿用命护着的人——这就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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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他,眼中忽然起了雾。
「你可知,你这番话,是将自己置於朝堂对立面。」
「那又怎样。」
「你会失势,会被攻击,会……」
他打断她:「你问我信不信你,如今我告诉你——你若是毒,我便陪你毒入骨髓;你若是罪,我便替你担下天下。」
「若要我抛下你,那便从我屍T上踏过去。」
她抿唇,终於红了眼眶。
「你当真这麽蠢吗?」
「蠢得只想留你一命。」
外头风起,林墨风站在高楼阁窗前,遥望着王府灯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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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声道:
「真情,可动人。」
「也可灭人。」
三日後,刑部尚书於早朝之上递交密函一封。
「启奏陛下,此乃林家献呈之证——为当年定安医馆一案,所遗之‘原始卷宗’。内含医案手录、针法图谱及一封由慕氏笔迹所书之‘忏文’。」
满朝譁然。
太后眉头紧锁,亲令「暂押入g0ng内阁,由御史会同太医署核对真伪。」
而林墨风,则站於朝堂之下,从容不迫,语气恭敬:
「臣林墨风,无意g政。然医事为国本,若医道失德、害命於前,则再高妙手,亦当惩之以律。」
他说得理直气壮,目光却在众臣背後,定格於那一处未说出口的Y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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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宴。
摄政王衣袍如墨,双目沉沉如潭,未言一语,却有万丈压力横空。
殿中气氛凝重,连陛下都不由自主望向他。
他却仅说一句:
「既有卷宗,便验。若伪——定诛伪证;若真——本王自断此臂,谢国。」
朝臣一片惊呼,林墨风眼底一闪——
这话,既是信心,更是破绽。
你若真信她无罪,何必留余地至「自断一臂」?
当夜,王府书房。
慕青萝翻阅那本「忏文手录」的抄本,指尖微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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