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明天早八。」

丢下这句话後，吴芮绮只想快点结束通话，在这段日子里她不停的被罪恶感淹没，心中却没有想要切断的决心，反而只剩下逃避。

「喔，那你去睡吧。」细数着她这几天发给自己的宵夜照，柯振亦没有像往常一般地逗留，「这卤味看起来不错吃欸。」能感受到他眉tou一挑，语气带点戏谑：「有奖励有乖乖吃饭，很乖。」对於她的表现很是满意。

吴芮绮不语，这时候回嘴肯定又要陷入漫chang的jiao锋，她只随口应了两句便让他挂了电话。

时钟的指针指向两点半。

夜sE静得出奇，她却毫无睡意。躺在床上，x口闷得像压了一大块石tou，翻来覆去，哪里都不对。

她是真的很累。可是心情一旦不好，就会y撑着不睡，好像跟全世界、跟自己都在赌气。

朋友们常说「有事就讲出来啊」，但她最不擅chang的就是把心掏给别人看。这zhong情感是她的枷锁，别人的建议她gen本听不进去。

回想起柯振亦那zhong直来直往的X格，吴芮绮心底暗暗埋怨，为什麽自己不能像他一样？他什麽都敢说，什麽都敢笑，活得那麽洒脱，偏偏自己像被捆住手脚一样。

可她怎麽可能指着他的鼻子，问他「为什麽能过得这麽轻松？」她zuo不到。

手机播着近期的热剧，吴芮绮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，索Xhua掉後开启抖音刷起心灵J汤跟情感语录，但越看心里越闷，那些文字真实的刺进她的内心，在叹了无数口气後，她喃喃自语：「Ga0什麽鬼啊??」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突出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终於困意袭来，她不自觉阖上双眼。

感觉睡没很久，就被手机铃声吵醒，吴芮绮皱眉，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撇一眼，「谁啊??」看到来电显示後，她翻了个白眼，将手机嗯掉反面朝下想继续睡。

铃声才停两秒，又响了起来。

「g！」这下她怒气冲天，接起来却是刚睡醒的慵懒嗓音：「喂??」

「起床了，五点半了。」

柯振亦的声音传来，吴芮绮在与睡意搏斗後勉强睁眼看了手机，「你g嘛打来？」语气满是不解，他都不用睡觉？

「我就打游戏看，想到你上早八就call过来了。」想到之前她曾说过都翘掉早八来补眠，「这mcall服务不错吧？」得意洋洋地说。

还来不及傻眼，吴芮绮的第一反应是惊吓，晚上讲电话就很过分了，还跨到早上，难dao他的智商是零吗？

「所以你不睡觉有b较优秀吗。」回过神後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吐槽，「等一下上班Si掉。」

「所以我要去睡了，晚安。」柯振亦打个了哈欠淡淡地说，「反正我中午才上班，睡的也b你多。」

切掉通话後，吴芮绮伸了个懒腰，多亏了他，确实很久没有准时起床了，无奈的笑了一声，离开床边起shen走进浴室，她还是习惯X拿起手机，传了讯息给小彭dao早，但脑子里却还回响着柯振亦的那一句「晚安」，尾音像还绕在耳边。

吴芮绮从没想过，自己会跟柯振亦有jiao集，更不敢想会有人特地打电话把她叫醒。这一切都太荒唐，他们gen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，她也没资格幻想自己在他心里能占什麽位置。

但这一切好像已经无法用「只是朋友」来形容，她明确的知dao自己正在步入一个万劫不复的shen渊。

她知dao自己不是什麽好nV孩。

因为日子过得太过萧条，她总忍不住去欣赏那些带着野X的东西，但最後选择jiao往的，却是像小彭那样脚踏实地的人。矛盾到极致，像清汤锅里的菜叶，没有风味，却也无法乾脆。

她低着tou走出家门，晨曦才刚泛起，街dao安静得像还在沉睡。

心里那GU拉扯感越来越清晰，一边是她熟悉的安稳，一边是正在蠢蠢yu动的混luan。

吴芮绮忽然想起那些在夜里刷到的语录：「Ai到最後，全凭良心。」

她心tou一颤，忍不住在心里轻声问自己：「如果我继续这样下去，会不会有一天，我们也会变成那样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