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吴芮绮忙着收拾刚离场的客人桌面，满桌残局Ga0得她怀疑人生时，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不属於外场的吼：

「怎麽都没锅可以刷，外场到底有没有在动啊？」

声音又大又刺耳，带着GU欠揍的人味。

吴芮绮连转tou都懒，光听就知dao——柯振亦。

又来了。

她眉tou一皱，内心翻个大白眼：有够吵。

斜眼瞄过去，只见柯振亦边跟另一个内场男同事聊天，边晃出厨房，准备走向店门口的电梯。

看那副悠哉样，大概是要去休息。

就在他快踏出店里的瞬间，两人的目光短暂对上。

吴芮绮反SX地立刻撇开，低tou推装着满满脏碗盘的推车往厨房走去。

她才懒得理他，反正她有在zuo事，刚刚那声吼又不是针对她，无所谓。

火锅店有条规定：一次上班超过四小时就能休息十分钟，不用打卡，算在上班时数内。

也可以选择打卡休半小时，但那就不算工时。

外场基本上都是选前者。

但不知dao为什麽，内场几乎清一sE都挑後者，像是集T约好的一样，明明是同一家店，却有两tao制度，怪得要命，吴芮绮边推车边想。

厨房里除了内场同事，还会有三位外场驻守——像周玮廷就是其中之一。

外场岗位大致分成三zhong：顾桌的、送r0U盘的、还有补自助吧的。後两者基本都待在厨房，等出单或看到哪区空了才会冲出去补。

吴芮绮走进厨房，一边撤着脏餐ju，一边看见周玮廷正在低tou准备酱料区的pei料，他今天是补自助吧的。

说来奇怪，周玮廷这人其实工作ting认真的，就是Ai迟到。这zhong「上班像模像样，但永远迟半拍」的组合，真让她看不懂。

突然间思绪被打断，「别再送了啦，很累欸！」前方洗区传来一声哀号，是内场经理潘潘。看样子是来接柯振亦去休息的班。

吴芮绮一边把锅ju推过去，一边笑：「可是刚刚有人才说外场都没在zuo事，说都没锅刷耶～」想起刚刚柯振亦的言论，她这麽回。

潘潘边刷边抬tou翻白眼：「他是他，我是我啦，等一下再收就好了！」话虽如此，她拿锅的手也没停过。

「喂喂喂，讲什麽啦？才一点点这样就喊累喔？」

耳边又响起熟悉的音量放大qi。柯振亦不知dao什麽时候飘回来了，站在洗区旁边，嘴贱得一如往常。

「小灰，多送点，炸Si她。」他一边朝吴芮绮喊，一边lou出贼笑，气得潘潘恨不得立刻出来掐Si他。

吴芮绮咧嘴笑，边退边说：「你们的战争我不参与，先退下了。」语落，转shen离开。

她只是zuo自己分内的事，这场闹剧她不想淌。

柯振亦老Ai叫她「小灰」，理由是她染了一tou灰sE短发。

他几乎会帮所有外场同事取绰号，但认真来说他gen本不知dao吴芮绮的名字。

吴芮绮还记得，那天她照例把餐ju推进厨房，又听到柯振亦在洗锅边喊：「欸，小灰，锅推进来一点～」

她终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直接开呛：「我就不叫小灰！」瞪向对面的他。

「你又不说你叫什麽，不然要我叫你什麽？灰发妹？小灰灰？」

柯振亦讲得理直气壮，还一边想往外探看她的名牌，不过很可惜，他站在洗区里，两人中间隔着一座放脏碗盘的高架，视线Si角刚好让他看不到她x前。

额tou上冒出三条线，吴芮绮无奈dao：「不用知dao没关系啊，你知dao了也不能g嘛。」

「但我可以叫你名字啊！」

她觉得他那副伸chang脖子偷看的样子有点像企鹅，ting好笑的。

清空推车後，她对上他的眼：「走了掰掰，继续刷你的锅吧。」她摆摆手，转shen就走，tou也不回。

shen後ma上传来柯振亦的台语抗议：「这人那欸安馁啊？」扭tou就跟隔bi在洗餐ju的人抱怨。

吴芮绮听了直接在厨房门口笑到差点撞墙。

这人怎麽嘴那麽贱又那麽好笑。

说真的，柯振亦讲话虽然吵，但还ting幽默。

吴芮绮觉得就算知dao名字也不能怎麽样，後来乾脆陪他玩起了「藏名牌游戏」。

平时见到彼此的时候，他只要试图往她x口看，她就会瞬间一掌遮住名牌，换来柯振亦的抗议，只差一点就能看到了欸！接着听着他的哀号暗自得意。

这就是为什麽三个月过去，柯振亦还是只知dao她叫「小灰」。

她也懒得解释，反正——她没打算让他知dao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