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确定自己明天醒来会不会改变，但这个夜晚，他在「赌上未来」和「放弃机会」之间，无数次在梦与现实里徘徊。

他越想越，心里却隐约有说不的苦涩。「这样算是替修霆圆梦，还是……只是我自己的自私？」

最後，他忍不住压低声音，望向天板，像是在和夜sE说话：「小安，你还在吗？」

「……原来真的只有这一次吗？」

小安语气温和，却不像以往一样开玩笑，反而多了几分认真：「这问题问得好。其实修霆原本在国三毕业後就没再碰过正式的bAng球了。中填志愿那年，他家里希望他去普通班，好好考学测、念个大学。偶尔假日会和同学去打打休闲球，但真正像现在这样拚命练习、参加b赛的日，国中毕业後就没有了。」

「嗯，没错。对修霆来说，国中三年就是他最用力、最血的bAng球岁月。」小安顿了顿，语气轻柔下来：「你现在能的，不只是帮他赢一场b赛，更是让他留下一次能回忆一辈的经历。哪怕以後再也没站上正式球场，这一场如果能赢，他心里就再也不会遗憾。」

柳绍齐咬着牙，想了想才问：「我想知……季修霆以後会打球打到什麽时候？他会继续打吗，还是……国中毕业後就放弃了？」

夜sE越来越，房间里只剩下柳绍齐有些急促的呼x1声。他盯着窗外那一微弱的路灯光，像看着遥不可及的答案。

房间里静了一会儿，窗外微风撩动窗帘，过了几秒，小安的声音才慢悠悠地飘来：「怎麽了，王牌，这麽晚还睡不着啊？」

小安轻轻笑了一声：「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光时刻，有的人能一辈活在球场上，有的人，可能一场b赛就能亮所有青。」

柳绍齐听完，有说不的滋味。他低声追问：「所以，他的人生……原本就是这样？」

他又想到队友的信任、张易楷满脸的汗和笑容，还有小安那句话：「有些梦想不是靠天赋，是靠大家一起拼。」

一会儿他翻朝墙，一会儿又扯枕。脑里挣扎着：「如果我是以前的自己，我一定会选最安全的路，练习基本动作、避免受伤，因为我还有很长的职bAng路要走……」

夜越来越，柳绍齐还是没能睡着。他的脑袋被各念满，一时想着b赛，一时又烦恼着那颗有风险的掌心球。

「到底该怎麽办……我只是想赢一次啊，哪有这麽难？」

可是，如果真的把手投坏了，万一痛到投不下去呢？万一b赛还是输了，岂不是连最後的机会都没了？

夜里的空气温柔又有寂寞，柳绍齐在静谧里，第一次觉得肩膀上的责任b自己想像得还重。他不再只是想赢，他开始想——这一场，要不要用尽所有努力，给修霆最好的回忆。

柳绍齐，我是季修霆啊。修霆多就是打到中，反正他的人生本来就没那麽多选择。就算把手投废了，也没什麽损失吧？」

柳绍齐r0u着自己的手腕，指节发白，纠结的心情像拉扯的绳，把他整个人搅在床单里。

「但现在呢？万一我不赌一把，这支队伍本就没机会赢球……」

柳绍齐静静听着，x像被什麽东西住一样难受。他终於意识到，这副T所拥有的机会，其实b自己想像中珍贵太多太多。